写在20201015的短评:
“真实事件改编,
仅凭这点就已经倒吸一口凉气了.
残酷, 暴烈, 不寒而栗.
本以为结束时彻底被字幕的彩蛋震惊了,
太太太牛逼的警醒!
作为德国常住人口,
这十五年的真切感受:
德意志确实是个懂得反思的民族.
好片子, 想起[浪潮], 想起很多!
但是看完后的抑郁和被掏空感,
需要一点时间去舒缓.”
《冒牌上尉》根据二战的真实故事改编。
影片开头,地平线占据画面三分之一的固定远景镜头中显现出故事的时代背景——纳粹德国投降前两周,以及以冷峻的视角交代了男主赫罗斯(一名空军豁免兵)被追杀的残酷现状。疲于奔命的赫罗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即便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但俨然已经在空荡且肃杀的战场——文明缺失的野蛮地带被迫成为了一名现代社会的Outsider。
一段偷鸡摸狗的日子过后,失魂落魄的赫罗斯在郊外意外遇见一辆事故车,显然,原主人已不知去处,而车上的两样东西,军官制服与食物给赫罗斯带来了生命。此处影片开始进入正题。第一,赫罗斯吃掉了水果,从生理上保证的生命存活,恢复了为人的自然条件。第二则是“权威的能指”——军官制服的批身,这套从天而降的馈赠包括军装,证件,勋章,全方面地为赫罗斯塑造了权威的人设。可谓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而这一切则来源于“符号”。这一整套上尉军衔的皮囊可谓是“权威的能指”,恰如皇帝的龙袍龙椅,国王的王冠权杖,依附于主体的社会历史性之久,以至于形成了自身的符号属性。此时,观众眼中的赫罗斯身披上尉军装,唱歌嬉戏,乐在其中,宛如沐猴而冠,不知所以。这恰恰是军装为其带来的心理上的重生,也是社会性的复活,即使是虚假的身份地位,但在摇摇欲坠的纳粹德国境内却仍吃得开,无数不明真相的“群氓”眼中只有这套军装所象征的权力地位。
年仅二十岁的赫罗斯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缺乏历练,本没有军官的才德与威严,然而影片中的他鬼使神差地在面对一个个主动投奔的士兵却会有模有样地摆出不可一世的军官架子,配合其难以挑剔的军装,营造出不容置疑的幻象。随着赫罗斯来到镇上的酒馆,首次运用“职权”哄骗民众会归还财物,获得人们的信任后,他尝到了人们依赖的快感,满足了前所未有的权力快感。而这一切,主要归功于人们对其身份地位——军装的无条件或盲目信赖
渐入佳境的赫罗斯的心理已然将自己代入“上尉”的人格面具,不自觉的披上心理外衣,一遍遍地暗示着自己的身份的演变带来的心理的嬗变。这也是影片对权威的阐述引出的对人心的异化。赫罗斯在一路上收编的不同逃兵也都根据不同的利益诉求而承认赫罗斯的权威。
最终历经军营的屠杀事件和桃子酒馆的醉生梦死,赫罗斯已然脱不下“上尉”带来的权威身份,到最后的法庭上也蜕变为为自己开脱的狂热爱国者,实际上依然是利己主义者
这部由真实历史事件改编电影细思极恐。一个不满20岁的德国逃兵在二战结束前两周,穿着捡到的上尉军官服就此「上位」,一路招摇撞骗收编一众逃兵,从死里逃生的惊弓之鸟修炼成被权力掌控不能自拔的恶魔。
步履蹒跚走过湿滑腥腻的尸坑,如同临界地狱的体验。列兵威利赫罗德从一开始身披上尉军服得到了尊重和被需要的感觉,他就欣然接受这个新身份,并且愈演愈烈,无法自拔,最后也是骑虎难下。德国战败前夕的背景是人心惶惶,民众和散兵游勇都惶恐不安,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个心机颇深的boy才能以元首名义欺瞒周遭的人,以“抵制日益膨胀的失败主义,继续为德国战斗下去”的决心去为自己脱罪。
是的,人性最禁不起考验,最终会被日益膨胀的欲望吞噬。威利赫罗德如是,拥有权力,得到尊重,就会肆无忌惮地想要更多不想失去拥有的一切一切,拼命去维护,不管是滥杀无辜还是泯灭良心。而那群跟随他列编作恶的逃兵们,也因为有了“存在感”去助纣为虐。
人都有从众心理。随波逐流让自己看起来“没毛病”,但实则多么讽刺。即便是错误的导向,但看到大家都去做,你不想成为异类就积极参与其中。希特勒的狂妄和激进,让纳粹的铁蹄席卷整个欧洲,而一个小列兵如法炮制的拙劣演技,也掀起战前德国内部的一阵腥风血雨。看过电影《浪潮》,5天时间,一场实验,没有原则的集体主义、泯灭个性、消除差异、排除异己…法西斯主义从酝酿到成熟到失控,也是不寒而栗。
电影最后结局字幕的彩蛋绝对让人有汗毛直立的恐惧感,戏谑也罢,但确实警醒。你看,这一群穿着纳粹军服的乌合之众来到当下的柏林街头,无差别的打劫、侵犯个人权利,而这街头的现代人面对这样的阵势,几乎通通就范,任人鱼肉。真是太可怕了!如若纳粹卷土重来,这世界又会陷入人间炼狱。
想来,德国人对战争的反思态度,真是令人钦佩。以史为鉴,警醒。永远要提防历史重演。
‖ 罪恶的袈裟 ‖ 不推荐观赏,看了胃疼。 人性之恶在权利下如脱缰野马为所欲为,穿上皇帝的新衣,“被相信”为他们需要你担任的角色,夺走了125条生命。 这是制度的黑洞,权利的膨胀。这是一场诡异、讽刺的大屠杀。军人欢唱着胜利的赞歌,个体的善良和怜悯终将被同化。1`30分,当所有人按下了扳机,变成了魔鬼,才明白黑白影像不仅为了复古而是地狱仅离你咫尺。 挂满勋章的军服,是恶魔钦点的刽子手,脚踏白骨,被褒奖伟大的忠诚。这是一场还在发生的权游。 战争,残酷无情,泯灭人性,比屠夫更恐怖,因为屠夫是人。
本片是德国影人的良心之作,在当下极右翼思潮日益膨胀的欧洲更显珍贵,必须予以正能量褒扬之。
德国UFA电影公司出品了二战题材的电影,这是非常稀缺的。由于在当今德国,宣扬纳粹是违法行为,所以一部能够公映的德国二战题材影片一定是反纳粹的;但在今天极右翼势力日益膨胀的欧洲,还是很担心会有人会借电影作品去打擦边球,直到看完本片,长舒一口气。本片一如既往体现了近年来德国电影人的良心,必须予以正能量褒扬之。
与好莱坞的二战片绝对不同,德国二战题材电影一直都是充满了低调深沉的文艺格调,同时在创作细节方面极具考究,在服装制式、武器选用、礼仪行轨、制度流程方面高度还原,几波人物的出场能严谨区分德国国防军、纳粹党卫军、盖世太保、宪兵部队以及不同军种的服装制式;几个电话内容又能把战时军中的司法制衡机制全盘呈现。片尾的彩蛋,和《希特勒回来了》的创意手法异曲同工,极具视觉冲击力和情感共鸣,这种不经意的炫技,最为要命。但本片却不是一部炫技之作,它要表达的东西,不仅仅是七十多年前的事儿,是今天的事,也是将来的事。
人的动物性其实是不容忽视的。作为一个需要在相对严苛环境中谋求生存与发展的个体,我向来相信人性是利己的;但人类创建了自己的社会,确立了各种制度,孕育了多元的文明,维系着人类的家庭、种族、社会和国家,这一切都使得原始人性在一个有章可循的制度框架中被充分约束和驯化,所以人类成为了高等智慧生物;坏的制度会使人更坏,而好的制度不是使人更好,只是约束了坏;但是,一旦制度框架被打破,人性之恶多半会如脱缰野马恣意狂奔。
男主作为一个在战争后期溃逃的国防兵,躲过了追捕,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活下去是第一要务,在“生存框架”中,他如大多数个体一样,敏感谨慎、小心翼翼,遇到同样落难的战友也会主动帮助,这时候没有阶层属性,在一个原始的求生环境下,他展现的是朴素的善良;
但当他穿上崭新的军官服装,看到投奔他的老兵对他毕恭毕敬,于是心思开始活络了,慢慢地耀武耀威起来。在具备了初步的阶层属性后,他内心中的恶,也在一点点发芽成长,尤其通过一种快捷方式实现了阶层的进阶后。
原有的制度框架被打破了。
再遇到和他一样的溃兵,他或者按照制度予以“清理”,或者依从内心将其“收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直到在逃兵营大开杀戒。
“战争中逃跑之人,瓦解部队斗志,对于在前线英勇奋战的将士是极大的不公、是对已经阵亡的将士极大的侮辱,必须予以清除。”一个前逃兵如是说。
一个刚脱离生存困境的人,瞬间掌握了生杀大权,他所做善意举动,也仅是为之前一同逃难时遇到的同伴尸体盖上衣服,除此,就是把屠刀挥向和他之前一样的众人,而且是以制度、法律甚至文明的名义。人性的恶在制度框架错配的情况下,被充分共振、无穷放大。
古往今来,王侯将相,哪个不是。
畸形的行为在错配的制度框架中,荒诞地被解读为“光荣且正确”,于是,他踩着遍地白骨,走进黑暗的同时,也被黑暗吞噬。
人们接受信息的过程,始终逃不出主观意愿的束缚,由于人的利己性,人们大多愿意接受和传播自身希望看到的信息。历史和文学为何与事实相距甚远,因为有人需要这样的形象作为价值导向;谣言八卦为何铺天盖地,因为有人需要它们作为平淡生活的谈资;骗局阴谋为何屡见不鲜,因为有人需要它们满足欲望的幻想。至于事实究竟怎样,谁去关心。
男主的冒充方式,谈不上高明,甚至可以说漏洞百出,为何畅行无阻,因为他遇到的人大多需要有你这样一个上尉,至于你究竟是不是,谁去关心。
最早投靠他的老兵需要一个能为他“因为被击溃而不是逃跑”的说辞作信用背书的长官,所以选择性相信他就是一个上尉,尽管他边开车便用充满疑惑的眼神从后视镜不停打量;
小酒屋的老板和农户需要一个能代表“党”为他们补偿损失的长官,所以选择性相信他就是一个上尉,尽管老板从老兵饥不可耐狼吞虎咽的诡异举止中充满怀疑;
逃跑小团队头领“桀骜哥”需要一个能为他们的逃跑行为作掩护的长官,所以选择性相信他就是一个上尉,尽管军旅经历丰富的桀骜哥从上尉极度不合体的军裤中早已判断出个八九不离十;
宪兵胖头领需要一个把“后方真实情况”汇报给他敬爱的元首并同时表达自身忠诚的同僚,所以选择性相信他就是一个上尉,尽管他认定“总有流氓四处打家劫舍”;
逃兵营中的一众军官需要一个快速解决这些“无耻”逃兵的强权人士,而不是和复杂的司法程序纠缠不清,所以非常乐意选择相信他就是一个获得了最高授权的上尉,尽管当初曾经参与追捕他的军官可能一开始就认出了他的真身;
骗局暴露后的军事法庭,长官们选择性认可他的“上尉”身份,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在战争后期抵御日益膨胀的失败主义,领导士兵继续战斗”的“英雄”,尽管案情铁证如山,案犯供认不讳……
只有一个人选择不相信。驻营司法官坚持原有的制度框架,不需要一个空降的上尉来越俎代庖,于是他选择不相信。但就这样一个相对坚持“程序正义”的“正面人物”,却刚刚潜规则了某个囚犯的女儿,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及穿好……
荒诞感十足,讽刺值爆棚。无以复加。
集体主义是一把双刃剑,它在生存困境中能够带领大多数个体脱离险境,也能在制度错配的环境下放大人性的恶、选择性相信“我的罪过不是我造成的,是制度”。所谓乌合之众,由此而来。
游离于集体之外的男主卑微渺小,冒充身份进入到集体后失控性膨胀,早已忘了当初能获得两个鸡蛋一个苹果就很知足的经历;
小酒屋的农户在一番慷慨激昂的政治谎言下纷纷起身行纳粹礼,同时不忘虚报自己的真实损失;
士兵们暴虐无情痛下杀手,“光荣”地维持着“帝国的秩序”,执行着元首的命令,然后极度夸张地肆意狂欢。看不见的元首,元首在每个人心中;元首即是集体,集体亦是元首;人不是我杀的,人是元首杀的。这一夜,我们都是元首;
死期将至的逃兵们和执行死刑的士兵们一起唱着歌,走向埋尸坑。集体的歌声能消减个体的罪孽与痛苦,同一首歌,同一个梦想;
在集体主义黑洞中,个性是不容存在的。演员囚犯之一不愿意枪杀同伴,只能选择自杀;另一个服从了集体,在表达愿意效忠和“自行解决制服问题”后,融入了集体的怀抱。制服、敬礼和口号,这是仪式感必备的要素,也是集体主义必需的外衣;
最早追随男主的老兵,后来在集体中彻底黑化,之前那一点点作为个体的善良和怜悯荡然无存,正如上尉的名言:他们已经死了。(完)
2018.09.14 北京香山
附:电影《希特勒回来了》原创影评链接:
《冒牌上尉》很有可能进入不少人的年度十佳之一。
这部二战题材影片的恐怖程度可能比今年所有恐怖片加起来更甚。它讲述了权力的可怕,描绘了文明下的疯癫。令人细思极恐的是,它有穿越时间的魔力,从人类文明诞生以来,一直伴随在侧,既早于影片的故事节点之前,又跨越时间和空间,绵延到现在,以及未来。
影片最为恐怖的一幕是这样的:“冒牌上尉”威利·赫罗德冷静的命令士兵,用对付飞机的高射炮扫射“万人坑”里的“罪犯”,
一时间血肉横飞,断骨四溅。很快高射炮弹药用尽,威利·赫罗德掏出了手枪,开始处决剩下的罪犯,
围绕在他周围的军士们,效仿长官的行为,火速包围“万人坑”,宣泄式地胡乱开枪。枪声不断,射出的不光是子弹,消耗掉的还有他们的灵魂。
尸体堆中,有一位罪犯仍旧在哀吟,威利·赫罗德命令曾第一个服从加入他特遣队的士兵,进入坑中,完成近距离,精确射杀。
那位士兵战战栗栗地开了枪,然后恭恭敬敬地向威利·赫罗德敬礼。
而后,狂欢的庆祝与不停歇的肆意屠杀交织并行,整个集中营的囚犯被渐渐杀光。
威利·赫罗德不肯善罢甘休,他命令他的壮大起来的队伍,走到集中营外,到城市中去搜查“可疑者”,然后随意实施裁决。终于,魔鬼吞噬了他的心灵,这里变成了地狱,文明输给了疯癫。
索尔仁尼琴说得好: 世界正在被厚颜无耻的信念淹没,那信念就是,权力无所不能,正义一无所成。 那种淹没一切的信念刺激出疯癫的行为,让文明黯然失色。
福柯更进一步,针砭时弊的指出: 疯癫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文明的产物。 没有把这种现象说成疯狂并加以迫害的各种文化的历史,就不会有疯狂的历史。
文明的表征是理性,理性是秩序、对肉体的道德约束,群体的无形压力以及整齐划一的要求。
但一些列事件的叠加,人性的释放,文明的漏洞,让越位现象不断升级,让权力扩张无所不能。
最后,权力假借一切,施行了为“元首”证明的规训与惩罚——毁灭性的大屠杀降临在这个原本被文明钳制的罪犯集中营里。疯癫与文明的界限总是这样模糊,两者互为彼此,缠绕不清。
1657年,法国总医院借医学研究之名建立和对穷人实行“大禁闭”,以此消除所谓的社会动荡;1794年,却有人在比赛特尔宣布解放收容院里带着镣铐的罪犯,以此解决劳动力不足、满足战争需要,笼络人心,达成政治目的。1945年,在德国投降,希特勒自杀的前几日,被追杀的逃兵威利·赫罗德,意外捡到一套上尉的军装,开始招摇撞骗,站在了权力之巅,如撒旦一般把疯癫狂病散播到集中营和周边地区,感染了成百上千的人。
疯癫和权力如病毒般传染开来。首先凭靠的是那件上尉的制服。
制服象征着位置和权力,上尉的服装,就让逃兵拥有了和权力共谋的机会,可见权力的不受约束与极端性。《冒牌上尉》先后多次呈现这件服装的变化。第一次穿上上尉服时,其实并不合身,裤子稍长,这让威利·赫罗德第一次来到农庄时并没有马上威慑众人,而是靠妥协换来了食物和住所。
第二次来到农庄,他因为不合身的上尉服,其实很快就被普通士兵察觉,但依然没有人揭穿他。
直到来到了集中军营,他站稳了位置,开始裁剪裤子,让上尉服更加合身,
到了后来,他甚至不再需要上尉服饰,穿着短裤,就可以下命令,让人听从于他。
上尉服的权力象征性并不没有消失,而是威利·赫罗德本身,他的面容和肉体已经和权力融为一体。在融为一体的过程中,他发现,要握住权力,需要杀人!在酒馆里,他吃了肉,睡了床位,旅馆店长逼迫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杀掉一个偷盗者,以正规法。
在路上,他拿出手枪,威胁士兵。在军营里,他和队长相互利用,终于开始了大屠杀。这些被囚禁在集中营的人,都是前线的逃兵,扰乱了后方,被关在这里,等待军事法庭的审判,可战事吃紧,根本没有人来理会这群被排斥者。威利·赫罗德的到来,无疑给集中营的队长解决了难题。
本来有人一直不同意杀人,认为屠杀同胞“太不德国”,可在威利·赫罗德假借“元首”之名的淫威之下,也不得不妥协。大屠杀之后,威利·赫罗德彻底了获得了权力的认证。其实,从士兵到军官,都有人识破了威利·赫罗德的假上尉身份,。
但没有人真正揭穿他,小酒馆的老板,希望借用他的身份和权力,正法一个小偷;农场的逃兵,希望被他收入队伍中,逃避处罚,分一杯权力的羹;军营的军官们,则希望通过他,处决这些麻烦的犯人;他们听从他的建议,服从他的命令,以便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后还可以推卸责任。
但权力的合谋逐渐形成,整个军营开始失控,逃兵不再被当做人来对待,而是消灭、宣泄的靶子和对象。
罗伯特·斯文克多次表现了威利·赫罗德和他的士兵们陷入疯癫时的癫狂行径,从军营的餐厅到城市的旅馆,这群人,借着上尉服,那些带有煽动性的元首话语,规训旁人,惩罚旁人。一句“他是叛徒”脱口而出后,就可以在大街上处决一位市政官员,然后占领旅馆,拥抱女人,把他人当做玩偶。
但盟军部队进入德国后,威利·赫罗德被捕,却因为各种原因,被无罪释放。更荒诞的是,这个故事真实发生过。威利·赫罗德出生于1925年,是一位屋顶工人的儿子。他因为在德国下萨克森州埃姆斯兰营地(片中的二营地)的残暴屠杀而被称为刽子手。
他在营地的八天时间里,谋杀了超过100名同胞。而他当时只有19岁。
一个月后,德国宣布投降,赫罗德因偷盗行为被皇家海军逮捕,经调查后被确认为战犯;半年后,赫罗德及其手下被占领英军要求挖掘当初被杀害的集中营囚犯,一共挖掘出了195具尸体。1946年11月14日,赫罗德在断头台上被处决,终年21岁。
在我们这个时代,这种疯癫体验在一种冷静的知识中保持了沉默。这种知识对疯癫已了如指掌,因而视若无睹。更可怕的是,有一种结构正在形成,这种结构不仅没有消除疯癫与理性的歧义性,反而决定了这种歧义性,甚至为其提供了包容性。
片尾,导演安排了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彩蛋。赫罗德带着自己的特遣队在今天的德国大街上继续随意“裁决”。
他们肆无忌惮地调戏女人,抢夺他人财物。
而路人们的反映大多数是服从,而没有反抗。
疯癫再次降临,假以文明的形式,用权力要挟了一切。就在上个月,德国民调显示,右翼民粹政党德国选项党(AfD)的民意支持度创下了历史新高。《冒牌上尉》绝不是一部历史剧情片,而是一幅当代肖像。
它让我们一边警惕四周,紧盯历史的车轮是否正在后退,一件上尉服就可以导致大屠杀。
这是何等的恐怖。
最后疯癫了的尼采说过: 作为西方世界的历史基础的悲剧结构不过是对悲剧及其沉寂后果的摒弃与遗忘。
《冒牌上尉》用惊悚的故事惊醒我们,不要忘记那段疯癫的文明史,警惕权力的合谋,正视自我的内心。
真实历史事件改编。这个不满20岁的逃兵在二战结束前两周,穿着捡到的上尉军官服就此「上位」,一路招摇撞骗收编一众逃兵,从死里逃生的惊弓之鸟修炼成被权力掌控不能自拔的恶魔。人性最禁不起考验,最终被日益膨胀的欲望吞噬。结局字幕的彩蛋绝对让人有汗毛直立的恐惧感,戏谑也罢,但确实警醒。堪比《浪潮》带来的震撼,德国人对战争的反思态度,真是令人钦佩。
二战版《官场现形记》,因为是真人真事改编,所以让故事更多了一层细思极恐的味道。导演的拍法很老道,黑白灰暗的色调加上影片自始至终用一种冷峻的风格去刻画着战争对于人性的摧残和戕害,结尾一黑到底,片尾字幕彩蛋更是神来之笔,赫罗德死了,像赫罗德这样的灵魂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了么?问题背后令人深思。
真实故事改编,纳粹版《我的团长我的团》啊,摄影十分突出。人和制服的关系真是魔幻,别说上尉,其实扒掉元首的军服和勋章,不就是个瘪三吗。所以说喜欢的衣服就不要嫌贵,那不算购物,是人格的自我塑造。
主角“铿锵有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各种"伟光正"上身...都是国内吃瓜群众熟悉的配方,一切真的不遥远了
触及了极权社会和极端环境中的诸多重要议题,对“平庸之恶”的一次有力阐释。文明的存在脆弱可笑不堪一击,因此结尾的“彩蛋”更是对当下的必要思考,即民主如何在不失去自己立场的前提下抵御野蛮的反扑。坐在黑暗中,意识到我自己和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做到主角所做的一切,几乎恐惧得全身发冷。男主小哥哥一百分!
大型狐假虎威现场,主人公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影片最后的彩蛋,郝罗德和他的“临时法庭”在现代柏林招摇过市,玩起了行为艺术,最初看起来很滑稽,可是当他们对路人肆意搜身,并且抢夺手机、钱包等财物的时候,恐怕谁也笑不出来了。历史终究是严肃而残酷的,即使最后一刻法西斯也还在作恶。
这部电影一定要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观看。
一开始最让人惊叹的在于一个下等士兵居然靠一套制服自导自演一个高大上军官,并顺利骗过所有人的演技,毕竟有些气质不是靠衣服能装出来,就像小店老板说的:现在制服已经不好使了。另一方面也让人一方面惊叹德国在二战时期严谨的军政系统,最遗憾的是发现,再严谨的法治在人治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贴标仗势最高元首,就可肆意强抢杀戮,我们知道上尉一路横行,哪怕只要有一位路人角色深入质疑,一切都不会发生,然而慑于元首淫威,竟然没人敢查此人来历,更可怕而又可笑的是彩蛋对现当代人类社会的警醒,竟无路人质疑二战军人强抢当代路人的合理性去反抗,就像我们生存的社会依然有贴着各种名头的骗子横行,为什么他们仍有生存空间?可见真正要鞭笞的不是被放大的人类暗黑的杀戮欲,而该反思人类社会脆弱在哪里,社会运行机制竟可被自身的病毒肆意反噬
初见海报,就嗅到了《伏尔加纤夫》背后的残酷和慈禧“马拉车”传说的荒诞。果不其然,建构在真人真事基础上,又类似于《钦差大臣》脉络的狐假虎威再次透彻的看到了德国人在电影层面对极权主义和群氓的见微知著和痛定思痛。但,新的阴霾早已横亘在日耳曼的天空,他们好像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又一出「钦差大臣」的现实演绎,在二战尾声期这个特殊的时间,利用民意/军心的动荡、各军事/司法部门之间的制掣制衡,一个普通人以近乎黑色幽默的荒诞方式,一步步黑化成活生生的恶魔,残酷得令人不寒而栗,简直是纳(极)粹(权)崛起的缩影;民众在权力面前的盲从与利己立场的站队,平庸个体从恶心理的激发与扩张,心灵黑洞在迷狂中无限沉沦,最终只能任人性深渊吞没;最后的“彩蛋”警醒意义与反思性极强。
最可怕的其实不是冒牌上尉杀了那么多人,而是其实很多人都发现他是个冒牌货,但没有去戳破他,所以其实杀人的不仅是他,他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木偶。
倘若英雄意外落井,投石的人会格外勇敢;一旦凡人穿上虎皮,作伥的鬼会分外积极。越是预警的农舍越富饶,越是危险的军营越安逸。递上一把杀戮的枪,要么饮弹要么叩击;递来一把掘墓的锹,要么绑腿要么活埋。看到他穿着新衣,缄默着伸出手臂同谋。再一回头,自己业已赤裸,军装却生在他身上,再褪不去。
有趣的是,一个烂人竟然也能靠口传伟大领袖的指示飞黄腾达
结尾被纳粹搜身的现代人不是演员!不是演员!不是演员!猛然被惊了一身冷汗,作为最以善于反思而著称的德国在面对突入其来的纳粹尚且如此,再细想当下……突然就成了魔幻大片啊!这是一部全新视角的二战电影,是继《索尔之子》后的最佳二战电影!
权力应该被用来限制权力。——孟德斯鸠
挂满勋章的军服,是恶魔钦点的特殊身份,就算脚下踏着白骨,也会有人褒奖你的忠诚。令人胆寒的口号,是时代赋予的无罪证明,只要战争尚未结束,走到哪里都会得到簇拥。他能慢条斯理吃烤肉,也能明目张胆动私刑,他是残忍无情的战争屠夫,也是毫无正义的临时法庭。可讽刺又恐怖的事实是:他只是个逃兵。
片尾是今年看过最牛逼的彩蛋了。
看着他身上的军装越来越合身...
穿上军装就能颐指气使,戴上军衔就能号令一方,拿出手枪就会疯狂屠戮,成了杀神就会势不可挡。杀人过后不忘欢声雀跃,作恶过后还会广受褒奖。白骨成群可知敬畏生灵,尾幕一出不禁后背发凉。
首先,黑白调的处理很好的渲染了那个行将没落第三帝国的冷峻和肃杀,后方那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惊惶,处处细思极恐。撒旦不止没有固定的脸孔,而且还可以有很多分身。甚至一旦一个天使被赋予了不受限制和监管的无上权力,可以瞬间变成一个撒旦。每个人在极权的蜜糖和大棒交错面前,都无法独善其身,要么共同为恶,要么被恶吞噬,难以有第三项选择。结尾的高潮犹如一个重锤,把人性和极权之恶表现到淋漓尽致。《浪潮》的悲剧源于一个学术实验,而本片的惊悚却是一个赤裸裸的魔幻现实主义。天啊,更难以想象的是,两部竟然都是来自真人真事!